尽管在上市之初披着“工业互联网独角兽”的光环，工业富联在登陆A股四个月后，还是显示出了疲态。这折射出中国制造业转型升级过所面临的“现实尴尬”。



10月8日，工业富联（SH.601138）以每股13.72元的价格收盘，跌幅3.65%，已经跌破了公司的发行价13.77元。盘中，工业富联的股价一度触及13.71元的上市以来最低点。目前，工业富联的总市值为2702.20亿。


今年6月8日，工业富联在上交所鸣锣上市，发行初始总市值约为2710亿元。上市首日工业富联涨幅44%，市值接近3900亿元，超过之前A股市值最大的科技股海康威视，坐上科技股“新一哥”宝座。不过，仅仅3天后，工业富联便打开连续涨停板，进入震荡下行通道。从6月13日开板后的最高价26.36元，到今天的收盘价13.72元，工业富联在4个月时间里股价下跌48%，对应市值从最高点的近5200亿元缩水至如今的2700亿元。


中国制造业巨无霸的“软肋”


有分析人士曾指出，工业富联的估值是在制造工厂与工业互联网转型之间寻求平衡。若以传统工厂估值，工业富联的市盈率应在10倍左右。但工业富联此次IPO意在募资用于工业互联网平台构建、云计算及高效能运算平台、高效运算数据中心、通信网络及云服务设备等八大颇具“概念”的项目，其发行市盈率为17.09倍。


△重庆西永保税区的富士康生产车间


公司在跌破发行价后，动态市盈率依然24.82倍，如果市盈率跌倒12倍左右，股价还将再腰斩。


从工业富联细分业务来看，代工业务远不如工业互联网的故事性感。2017 年，工业富联通信网络设备，也即“代工业务”的毛利率为13.65%，远低于精密工具和工业机器人49.23%的毛利率。所以，对于工业富联来说，如何撕掉“全球最大代工厂”的标签，是扭转资本市场对其印象的最大难题。


工业富联上市前期，富士康集团总裁郭台铭曾频繁穿梭于各地，见机构、会官员、做演讲，反复讲述他的工业互联网梦想。在今年5月举行的第二届世界智能大会上，郭台铭称，平台价值将是消费互联网的100倍，并表示“BAT、谷歌等互联网公司只要做到硬件，就会投降，它们做不了实体经济，未来工业互联网平台的价值将非常大，甚至是富可敌国。”



不过，梦想虽美好，现实却很骨感。从过往业绩来看，富士康工业机器人项目进展缓慢。2015年至2017年，工业富联精密工具和工业机器人的销售收入分别为9.34亿元、6.51亿元和9.66亿元，占当期主营业务收入的比例均在0.35%下方。


而在其2018年半年报中，仅披露了通讯网络设备业务、云服务设备业务，对于精密工具及工业机器人等业务业绩情况并未披露。据《棱镜》此前报道，面对投资者对工业富联低迷股价的质疑时，郭台铭曾在鸿海精密股东大会上回应称，“股价现在多少钱，我都不晓得。从A股上市到有所产出，至少需要三年时间。预计最快到2020年，工业富联的投资者才会取得收获。”看来，工业富联能否撕掉全球最大代工厂的标签，郭台铭能否将工业互联网的故事讲好，还需要较长时间的检验。


中国制造业转型面临艰难挑战


拓墣产业研究院分析师刘耕睿对记者表示，虽然工业物联网近几年处于“热门”状态，但短期并不会有爆发性的成长，原因在于工业领域转型相对困难，不论是对于设备、系统、服务都有更加严格的要求。此外，若导入新技术的过程影响既有产线的营运状况，很有可能会造成相当大的影响。


从工业富联8月13日公布的2018年半年报中可以看到制造业转型的“现实尴尬”。报告期内，工业富联实现营业总收入1589.94亿元，同比增长16.29%；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 54.44 亿元，同比增长仅2.24%，净利润率只有3.42%。

“工业领域的转型牵涉范围相当广泛，企业必须持续地（可能为期数年）投入为数不小的成本来进行升级与转型，因此企业肯定会严格地审视工业物联网所能为企业带来的价值是什么。这都不是一时半刻所能达成的。”刘耕睿对记者说。


从实际的运营情况来看，制造行业存在的利润问题依然突出。


2015、2016、2017年，工业富联的净利润率分别为5.26%、5.27%和4.48%。同期综合毛利率分别为10.50%、10.65%和10.14%。而在今年上半年，该公司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 54.44 亿元，同比增长仅2.24%，净利润率只有3.42%，其中二季度的净利润增速只有0.36%。


关于净利润增速下滑，工业富联并未在年报中给出解释。但有分析人士认为，转型工业物联网最大挑战在于如何将海量数据转换成有效数据，从中产生洞察，进而变成支持决策的依据，最终为公司带来价值。目前来看，工业富联距离智慧制造服务商还有十年的距离。


“在现今供应链紧密连接的时代，传统工业领域不可能不受到影响，因此传统的工业融入互联网、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新技术来寻求转型是势在必行，但需要时间。”刘耕睿对记者说。


工业富联的工业互联网应该说刚刚起步，远没有到能拉动公司营收或利润增长的程度，是否能够脱离产业链最低端，仍需要面临诸多挑战。


现今的市场变化相当快，从事生产、提供服务的企业必须快速地适应市场变化才不至于被淘汰，加上互联网早已经渗透到各行各业，在现今供应链紧密连接的时代，传统工业领域不可能不受到影响。